阿蛮

混邪吃粮梦女乱磕超杂食小号!随时爬坑,劝君只看合集勿关注人

【花方】不系舟10

方小宝穿回过去的老梗。

实质上就是方小宝穿回过去奶显笛夷三个娃并且养成自己老公(?)的故事,主体欢乐种田向,有剧背景,有私设。

超·级·慢·热


10

年过得快,存粮吃得也快。方多病不是会过日子的人,虽算不上大手大脚,但也不会委屈自己。

上元节还没到,他就带着小朋友们在家包汤圆吃。糯米是早先在村头粮店买的,叫店家给磨成细末状的粉,和着水揉成团。

最开始他是想包汤圆,但除了相显外,他和两个小的实在手笨,这边包馅那头漏,花生碎和芝麻碎混着糖粒落得一桌都是。

李相夷贪甜,笛飞声则对什么都好奇,两个人就沿着桌子捡馅儿吃,方多病干脆也放弃了,直接将糯米粉搓圆,煮好后丢在馅料盆里裹成元宵,再用筷子夹了喂给两个小的。


吃了元宵,李相显又带着笛飞声和李相夷做花灯,方多病也好奇,就围在一边看他们折腾。

李相显手巧,画的兔子花鸟惟妙惟肖,竹篾在他手里几番翻转,就扎出了花灯的骨架。方多病给他们熬浆糊粘纸,结果李相夷和笛飞声又在扎花灯的时候打了起来,两个人一身都是浆糊。

最后,方多病和李相显一人有一个兔子花灯,李相夷给自己扎了一条只有半截的像蛇的龙,笛飞声则做了一只像狗的老虎。


最近村里闹狗患,家家户户都不太让孩子出门,方多病也一样。李相显忙家务,方多病怕笛飞声和李相夷积食,也拎着他们在院子里打拳。

方多病用麻布缝了十个沙袋,每个都有半钧重。这个重量对于五岁的孩童来说是过分了,但李相夷从小天赋异禀,脚腕上拴着沙袋都能蹦出两尺高,笛飞声就更不用说了,他手腕上都加了沙袋,比李相夷还多出两个,活动也自如。

方多病自己也扎沙袋,还拿着小树枝戳着两个小孩儿原地蹦跳,一起对着木人桩练最基础的拳法。


三人大汗淋漓地练完,李相显就烧好了热水。天寒地冻,不敢冲洗,几人就在庭院里一边冻得龇牙咧嘴一边擦身。

李相夷和笛飞声较劲习惯了,两个娃一边冒着大鼻涕一边说自己不冷,方多病就在旁边给他们弹水珠子,冻得两个娃嗷嗷乱叫,狐狸精也跟在一边鬼哭狼嚎,整个年从头到尾都热热闹闹。


年十五那天,方多病答应带几个小的去安南城逛庙会,看花灯。还没等出门,隔街的徐家就来敲门,徐家娘子带着米儿来道谢,给了他们一篮子鸡蛋和一罐子自家做的酒酿,说是感谢李相夷和笛飞声对米儿的救命之恩。

“我们都是外乡来的,在村子里过得都难,好在你们一家是四个兄弟,还会手脚功夫,不容易受欺负。”

徐家娘子眼角红红,似是感慨,“我家米儿生来内向,难得寻到玩伴,还要请你们多多照顾才是。”

方多病连连应是。

别的不敢说,李相夷和笛飞声都不是什么善茬,眼见着开春就会把村里的同龄小伙伴教训一顿了,别说被欺负,这俩莫要去欺负他人才好。

这一来一去一客气,徐米儿就和李笛二人玩上了,不多久,徐米儿的弟弟徐絮也闻声而来,最后的结果就是方多病浩浩荡荡带着一大群孩子进城看花灯。

 

李相显年纪大些,对父母家族还有记忆,上元节的热闹与举家团圆的氛围,终于让这个憋了好几个月的孩子开始流泪。李相显的难过是悄无声息的,又不敢叫弟弟看见,只能低着头躲在方多病身侧。

方多病牵着相显,贴心的不做询问。好在夜色暗沉,方多病又怕孩子被人流冲散,专挑着小路走,一路的花灯火烛微弱,并没有照亮相显的狼狈。

另外四个小孩对一切都好奇,走走看看,时不时还馋点儿吃食,方多病就数了几个铜板,让他们去主街旁的铺子里吃馄饨。

安南城在江南算不上主城,但胜在运河城中过,物聚物散,贸易繁忙。城内春夏季的夜晚都没有宵禁一说,道路灯火通亮,瓦子勾栏夜夜笙歌。

方多病看路边开着小小妆铺,又看见几位女郎提着花灯,坐在妆铺中挑胭脂,才意识到新的一年确实要到了。

往年过完十五,天机山庄分布在各地的铺子就要开始准备上巳节的牡丹宴。大熙的国花为牡丹,每每到了三月三,他的娘亲就会请最出名的妆师为贵女新春的妆容造势。胭脂、唇脂、香粉、蜜露,为的就是每年的牡丹季。

早年方多病身体不好,何晓惠舍不得他,是从来不肯远走的,唯这三月三的上巳节、牡丹季,何晓惠会以春季散心为由,带着方多病一起出门游玩。

方多病眼眶微红。

若要说上一世,方多病堂堂正正地活了一回,年岁不大,却有君子之风,侠义之气,行事作派也无愧于天地。可最对不住的人,就是他的爹娘了。

相显没有去吃馄饨,他站在方多病身边,呼吸间微微透着鼻音。方多病走了几步,抽出随身带着的匕首,在路边捡了一处竹丛,几下削出一支竹笛。

竹笛并不精致,吹出的音也不准。但是方多病还是用它歪歪扭扭地吹了一曲水云调。水云调是民间耳熟能详的曲子,最早是军中用来抚慰阵亡将士的曲子,后来慢慢就有了思乡和怀念亲人的意味。

音虽不准,但方多病水平好,吹出来的曲子节奏舒缓,并不刺耳。

当年他在女宅案后,爬上莲花楼的屋顶上吹这个曲子,本早该睡下的李莲花竟提着酒壶上来,与他在夜风中坐了整晚。

相显安安静静地听完这个曲子,突然笑了笑,似乎有些腼腆:

“方大哥,见笑了。”

“没什么不好意思的。”

方多病道,“上元节是举家团圆的日子,我也想我的爹娘了。”

“你还能再见你的爹娘吗?”相显问。

方多病略微思考,最后叹了口气:“见不着了。”

即使见着了如今的方则仕和何晓慧,他们也不再是含辛茹苦将他养大的人了。那份情谊和羁绊,终归带不来这一世。

何况,他如今改了李相夷和李相显的命数,单孤刀还有没有可能遇见他的生母何晓兰都难说。

李相显点头,似乎也不想提伤心事,两人往河边一坐,没一会儿,相显的肚子就咕噜噜地响了起来。

“去吃碗馄饨吧,”

方多病道,“一会儿回村还得走半个时辰呢。”

相显想了想,点点头,朝馄饨铺子去了。方多病转回了视线,心情却愈发地沉寂了下去。

就如相显一般,这一世看着尘埃已落定,方多病却偏偏在这花好月圆的夜里被勾起了思乡情。如今他与何家方家都非亲非故,怕是只能与亲族形容陌路。

这一世,怕是再不会有人语气亲昵地唤他方小宝了。

有得必有失,道理方多病都懂,只是情绪上涌,他也会允许自己稍稍难过那么一阵子。

 

方多病捡起竹笛,想再吹一曲,却发现李相夷已经站在了他身边。

“行啊你,臭小子。”

方多病吓了一跳,随即笑了起来,“现在走路都已经能悄无声息了。”

李相夷眨眨眼,对街的灯笼在他眼里映出好看的波纹,他献宝似的将手里的糖果递到方多病面前:“吃糖。”

方多病愣了:“这糖哪来的?”

他没印象今晚有给李相夷买糖。

“我自己带的,”

李相夷见方多病不接,就自己将糖纸剥开,将糖块塞进了方多病的嘴里,“可甜了。”

方多病又是一怔。

李莲花曾经在听完那曲子水云调后,往方多病嘴里塞了一颗糖。

李莲花从不多话,所有的安抚与宽慰都藏于那颗糖中。如今方多病唇齿甘甜,才后知后觉,悟出了年长者蕴含于月光中的温柔。

 

方多病无奈一笑,将四岁的李相夷抱进怀里。李相夷不明所以,还将手里的花灯高高举起,生怕这个怀抱挤坏了他那原本就破破烂烂的小龙灯。


“老狐狸,”方多病哼了一声,眼尾有些潮湿,“我也想你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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