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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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花方】知是故人来25(完结)

李莲花X方小宝,剧后相见疗伤探案的治愈向小故事,HE

终于结束了,剩下的一些小剧情就走走番外吧,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喜欢!!!(飞吻)


25

方多病在黑暗中睁开眼睛。

碧茶之毒比他想象中还要凶险。他从小吃的药多,久病成医,对毒性也多少有些了解,但碧茶是万毒之首,其中的关节和弯绕是他难以抵御的复杂。

好在他确实为此做了万全准备。

李莲花已经压制了十年的碧茶之毒,当他引毒上身时,碧茶之毒已不如刚入体时那么猛烈,再加上各种丹药的化瘀解浊和破了大乘的纯阳内力,方多病还是扛住了这七日。

只是这七日遭的罪,他是打死都不想体验第二回了。

若不是心中充满了希望,他决计是熬不过这些天的。

即使没有毒发,那些啖肉噬骨般的疼痛也如影随形。身体时不时泛冷抽搐,虽没有刀割肌肤的锐疼,也不至于让人满地翻滚,但这避无可避的隐痛确实叫人发疯。

有时候难受到走神,内力没续上,就会有人贴近他的身侧,将比他还要醇厚的扬州慢源源不断地灌进他的筋脉里。

李莲花。

他甚至不能想象李莲花是如何在这样的状态下熬过了十三年。


“还是杀了云彼丘吧,他真不配活。”

这是方多病睁眼后说的第一句话。

他的声音因缺水而嘶哑,但怒气冲冲,元气十足。

“也好。”

他身边坐着一人,抱着尔雅开口问,“打算怎么杀?”

“等哪天我把这崖下布满天机堂的千刀阵,然后把他和肖紫衿一起从这推下去。”

方多病恨恨道。

“噢,肖紫衿也该死。”那人应了声。

“没错,肖紫衿自然也该——”

方多病顿了顿,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。

李莲花坐在他身侧的石凳上,背靠着山崖盯着他,一字一句接着他的胡言乱语。

……

“关河梦不是让你泡十日药浴吗?!”

方多病破口大骂,“你在这里做什么啊?!”

“泡了两日,巩固得差不多了。”

李莲花说,“回去接着泡也行,不差这一时半会儿。”

方多病脸色几轮变幻:“你说这话我真信不了了,李莲花,我——”

然后一口淤血就吐了出来。

李莲花笑意顿消,丢了剑就上前给人点穴顺气。好在那一口确实是混着寒毒的淤血,本就该排出体外,这方多病一急一气,反而歪打正着。

方多病擦着唇边血,狼狈又气急败坏,指着李莲花开骂:“你还想当师父咧,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——”

“我真的没事,体内余寒用扬州慢来逼,效果甚至更好。幽夜桃花开了,引着那帮血怪来了武阳山,我只能来这一趟。”

李莲花怕他真的生气,伤了心脉,好言好语地解释,“我很担心你。”

 

方多病心思转了几圈,他一直以为他祛毒时听见的那些声响只是幻觉,却不知那竟都是真的。

他又抬头看这洞穴里的一切,沾遍旧时血迹的岩地和满满都是李莲花名字的崖壁,全在这人面前暴露无遗。

他当年是有想收拾过,但觉着此地偏僻,不会有人来,每次练完功又确实乏力得很,就干脆原封不动地丢着了,没想到全成了暴露自己心思的证据。

他小时候的一切努力都被他娘透了底,这三年的心意也无所遁形。

方多病捂着脸往后一倒,将自己慢慢蜷缩成了一团。


解什么碧茶之毒啊,死了算了。

 

李莲花见他动作,心头还是咯噔一响,只能小心俯身凑近少年:“还是很疼吗?”

方多病双手捂脸,声音就从指缝间闷闷地透了出来:“可疼了。”

如何不疼。三年修来的内力会疼,七天拔毒的过程也疼,他替自己疼,也替李莲花疼。只望这世间苦楚终有定量,他若受得多点,眼前人就能松快一些。


带着些桃花香气的怀抱裹紧了他,方多病第一次从李莲花的身上感受到了温度。

那时方多病背着李莲花上山求医,总觉得这人体重太轻,气息羸弱,生怕一个回头就会消失不见。

可现今的李莲花,不再是冰冰凉凉、体虚气短的空架子了,他的体温甚至比方多病还要高些,抚着他肩背的手心也透着暖意。这份温度,似乎将他扯下了神坛,成了方多病面前一个活生生的人。

方多病已是累极,呼吸清浅,是要睡还是要晕,他自己都分不清。

但只觉得人生短短二十来年,没一刻像此时这般轻松快乐。便抬头在那人唇上匆匆印了一吻,而后痛痛快快地安心睡去了。

 

百川院的人来得比朝廷的军队要早,先将路途上残余的血怪都一一清除,又四下散开巡逻。胆子大的城民开始出入城池,寻找生计。

十日后,朝廷的军队终于姗姗来迟,将包括纪北城在内的北麓一带来回巡查了个遍,在各地设岗,维护秩序。

皇甫府被搜查清剿,犯事者也被押往京城。杨昀春再没理由留下,只能先行告别,而石水也在半日后同众人辞行。

苏小慵和方多病说是要送石水,两人却站在医馆的大门口探头探脑。

“我看到了,”

苏小慵同方多病说,“杨昀春压根没走,在城门口的蜜饯铺子里等石姐姐呢。”

“谈个恋爱还鬼鬼祟祟的啊,”

方多病嗑着瓜子,也朝外张望,“是监察司和百川院不能谈恋爱吗?”

“那就惨了,”

苏小慵叹气,“石水姐姐的性格也不适合朝堂,到时候两人还不知该怎么办呢。”

“有什么好担心的,”

方多病道,“我爹是尚书,我娘开着天机堂,也没见两人合不来啊。”

“啊!说到这个!”

苏小慵惊讶了,“你和公主的婚约为什么被取消了啊?还是陛下亲自下的旨。我还以为他老人家很喜欢收你做女婿呢。”

“我也不知道啊。”

方多病耸耸肩,“也好,我都拖了公主三年时间了,不能再耽误人家。”

 

碧茶之毒已解,纪北城的事件也近了尾声,又遇开春这花红柳绿的好时节,众人心底都轻松愉悦。苏小慵和方多病在大门口叽叽喳喳,笛飞声和李莲花则在医馆厢房饮茶。

“方多病的婚事,是你干的好事吧。”

笛飞声抱刀冷哼。

“我想活着,总得给皇帝老儿一个交代。”

李莲花低头去闻这春茶香气,“小宝的爹还在任职,万一他脑子一热又要为难方家,岂不是很麻烦。”

“你做了什么?”

笛飞声挑眉,表示有了兴趣。

李莲花放下茶杯:“我让那纪北城的知府,替我给京城递了封信。”

信里客客气气写明了李莲花打算活下去,希望皇帝解了方多病和昭翎公主的婚约,放方多病归于江湖,好让李莲花与皇家和平共处,各持把柄,从此两不相犯。

“那皇帝疑心病那么重,怎么可能同意。”

笛飞声喝了口茶,突然意识到了什么,“等等,你威胁他?”

 

李莲花似笑非笑地看了笛飞声一眼。

南胤是灭国了,但北麓有羌戎,西南有百越,江湖更是混乱迭起,群雄争霸。大熙王朝近十年早就风雨飘摇,腹背受敌。

这次李莲花前来纪北城,谁都不敢说他是否和羌戎取得了联系。如若有,一个南胤后裔的天下第一,召集旧部,与这几年不断起势的羌戎联手,挑翻一个不是正统血脉的大熙皇家,怕也不是难事。

但李莲花又放低了姿态,委婉地打一棒子给个红枣,在递出那封信后,只身上武阳山,替朝廷绞杀了绝大多数的纪北城血怪。

皇帝可以知道,方家和方多病是控制李莲花的最后底牌。既是底牌,留在手中才是最好的解法。

 

“这事不像是李莲花会干的,”

笛飞声冷笑,“李相夷果然回来了。”

李莲花只低头喝茶,并不接话。


曾几何时,他恨透了李相夷的狂妄自大,恨不得将十三年前的自己彻底淹死在东海之下。但是方多病拉住了他,告诉他,李相夷也很好。

傲骨不是傲慢,匡扶江湖正义也绝非白日妄想。属于十八岁少年的梦想,可以破灭,但不应该被践踏。

方多病纯粹地包容着他,无论他是李相夷,或者李莲花。

所以他弃了李相夷之名,却终与李相夷和解。他选择自己伸出手,去握住十三年前坠入东海里的那个少年。

 

“你们又在说悄悄话!”

方多病猛地拉开医馆厢房的门,“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能说给我听啊?!啊!春茶!你们竟然把第一批春茶喝了!还不叫我!”

“吵死了你。”笛飞声开口骂。

“给你留着呢,快来。”李莲花招招手。


方多病这才露出笑容,忙不迭地扑向他。


李莲花伸手接住少年,也像接住了他曾憧憬的,最好的未来。

 

 

 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END.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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