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花方】不系舟38
方小宝穿回过去的老梗。
实质上就是方小宝穿回过去奶显笛夷三个娃并且养成自己老公(?)的故事,主体欢乐种田向,有剧背景,有私设。
超·级·慢·热
被两兄弟气了一顿的方多病又开始发烧,那热度上来了就一直不下,喝了药也不管用,躺了好几天。宁大夫来来去去了好几趟,最后给他扎针放血,才算退了热。
为了方便治疗,方多病就住在百晓斋顶楼的房间里。虽然裹着被子烧得迷迷糊糊,心下却安稳。
如今不像几年前,生了病都要逼着自己强打精神干活。现在李相显早就独当一面,李相夷也有师父和师娘照顾,百晓斋的一切事务离了他也能正常运转,他就放任自己大病了一场。
他这一病将七八年的积劳积累全都释放了一通,他自己心里有数,却把身边人吓得不轻。
月娘和宝姐早晚轮替来给他端水送饭,擦地通风,一边抱怨他不小心一边打量他的面色。
宁大夫日日都要给他施针,李相显更是晨昏定省,生怕他就这么烧死在被窝里。
这几日情况稍稍好些了,他躺在床里半睡半醒。
初夏已至,宝姐怕他又受凉,不肯让他换薄被,一床冬褥捂得他直发汗。
李相显敲门进了屋,告诉他天机堂的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。
百晓斋叫人重修了天机堂的码头与栈道,送了两舸一舰来抵偿沉船与货物,天机堂在姑苏的那边被耽误订单的客户也由他们出面赔了真金白银。
“天机堂的大堂主还有些微词,但二堂主出了面,这事就算了结了。”
李相显坐在床边,将方多病喝完的粥碗接了过来。
“微词?”
方多病拿绢布擦了嘴,“是觉得我们赔得不够吗?”
“大堂主想和我们合作,”
李相显端来一边温着的茶水,叫方多病漱口,“天机堂跑商经验丰厚,有几只队伍专门做海外生意,与新罗、波斯、天竺都有往来。何堂主劝我们天机堂开辟海外贸易的线路,她帮我们搭桥牵线,但事成后要占三成的利润。”
“你还在犹豫。”
方多病漱了口,只觉得全身无力,又团进了被子里。
“是,我还在犹豫。毕竟要投入身家的的生意,还是要谨慎。兄长觉得天机堂如何?”
相显开口问。
“何堂主为人豪迈直爽,我是信得过的。但是百晓斋现在是你的铺子,还是要你自己拿主意的好。”
方多病填饱了肚子,先前吃的药也开始起效,困顿应话。
“我知道了,兄长早些休息。”
相显见他困了,也不打扰他,起身去关窗。
“掩上就好了,”
方多病迷迷糊糊道,“不用落栓,太热了。”
李相显熄灯离开后,仅仅半柱香的时间,窗户就被“吱呀——”一声打开了。
方多病耳尖动了动,叹了口气,任由那带着点露水凉意的身子一下蹿进他的被窝里。
“又偷溜下山,下回被你师父发现,打断你的腿。”
方多病哑着嗓子道。
“才不会被发现,我现在脚程可快了。”
李相夷在他床上翻了个身,“四更出门,早课前一定能到。”
方多病也是生病后才发现,李相夷的婆娑步好像是练得八九不离十了。
他还起着热的那两天,睡得迷迷糊糊,就听见自己的窗户被打开了。
他心想什么小偷胆子这么大,百晓斋都敢来,还避过了阿桂的眼。结果睁眼一看,李小鱼趴在他的床头,将他活脱脱吓了一跳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方多病的困意都惊没了,“漆前辈让你下山吗?”
“他不让,我偷偷来的,也没叫我哥知道。”
李小鱼大咧咧地伸手摸他的额头,“我躲阿桂哥还花了一番功夫呢,你咋回事啊,天机堂对你用刑了吗?以前也没见过你病成这样啊?”
方多病将他的手从自己额前拿开:
“离我远一些。”
李相夷愣了愣,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,半天才小心开口:
“哥哥,你生气了吗?”
“不是……”方多病有气无力地应了声。
“他们都用下迷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,下次让我知道我连他天机堂都拆——”
“李小鱼!”
方多病气坏了,“还嫌自己祸闯得不够大嘛!叫你离远些,是因为我的病没好,一会儿该过给你了!”
他话音未落,李相夷就笑了:
“你要真把病气过给我,你是不是很快就能好了。”
然后也不等方多病阻止,外衣鞋子一脱就蹿上了床,一下钻进了方多病的被窝里。
“胡闹什么——”
方多病还想去推人,却被李相夷结结实实地抱住了。
与多年前抱在怀里的娃娃不同,如今十二岁的李相夷长手长脚,又遇撞见方多病正是高烧,全身无力,被抱得一个动弹不得。
“李小鱼,我真要生气了!”
方多病怕声音太大引来旁人,又觉得这孩子如今是真的放肆。
“别气啊,哥哥。”
李相夷似乎一下就进入了瞌睡状态,“我身体很好的,不怕你过病给我。听你发烧我可着急了,偷偷下山也花了好大功夫呢,别赶我走嘛。”
“你还小。”
方多病苦口婆心地劝,“这病凶得很……”
“我从小到大都没生过病啊,”
李相夷抱着方多病,迷迷糊糊地哼,“让我病一次也行。”
此话一出,方多病愣了片刻。
自他收养了李相显和李相夷,李相显是三天两头头疼脑热,可李相夷和笛飞声还真的从小到大没生过病。
“身体这么好吗……”
方多病喃喃自语。他看着这一世活蹦乱跳的李相夷,又想到上一世那三不五时就要扶着门歇息的李莲花,心头闷闷地痛了一下。
“可好了,我要睡了,明天四更我就要回云隐山了,我不想又被老头揍。”
李相夷似乎真的累了,困得迷迷糊糊,凑过来亲了方多病一口。
方多病正在走神,一下没注意,被李相夷恰好亲到了嘴上。
“你小子——”
方多病正要教训这个没大没小的弟弟,却见那孩子已经在他怀里沉沉睡去。
自那晚之后,李相夷几乎天天都要溜下山来看方多病。
孩子脚程再快,也经不住这样内力的消耗,几乎每次来都在方多病的床上秒睡,而不到五更又悄悄地翻窗离去。
方多病为了不让他再这么跑,前两天落了窗栓不让他进门,他也不走,就坐在窗外的屋脊上哼哼唧唧。
“小鱼好冷呀。”
“小鱼要掉下去了。”
“小鱼要摔得断手断脚啦,哥哥就没有小鱼啦。”
就这么左右摇晃着身子,等着方多病气呼呼地拉开窗户,把人拖进屋子里。
笛飞声下山游历后,漆木山和芩婆就更将注意力放在了李相夷身上,二人天天变着法子教他功夫。
方多病等着东窗事发的那天,让漆木山和芩婆来个混合双打,将李相夷这臭小子好好教训一番。
谁知这李家二兄弟做事是真的滴水不漏,半个月来李相夷天天夜晚溜下山来,竟没被任何人发觉,弄得方多病一直怀疑百晓斋的安保是有问题的,这半个月看阿桂的神情都不对了。
夏天一到,天气也热了起来,方老板的病终于是好得八九不离十了。
他重新坐回百晓斋的茶室里,与月娘两人像漂亮的瓷器摆件一般对着来往的客人笑,笑得来往的叔叔姨姨小姑娘们个个脸红嘴角翘。
他和月娘一样,都是浓眉大眼的娃娃脸,年近三十也一副翩翩公子样。
虽不像上一世那般身有绫罗绸缎、金冠美玉加持,但岁月终是在他眼里留下了痕迹。那稳重中带着的一点散漫松弛,偶尔也叫人挪不开眼。
所以当方多病注意到时,陈靖南已经面带微笑,在百晓斋的门口看他们许久了。
方多病抬手招呼他,他才提步进屋,与方多病相对而坐。
相识多年,月娘与陈靖南也熟,知道他一定有事要与方多病相商,就借口拿些茶点离了席。
三年下来,陈靖南因为作风硬派,实力过人,从巡防营的基层做到了统领,位从七品。他在京城亲戚朋友也不多,就经常来百晓斋饮茶做客。
“今日不像来蹭饭的。”
方多病给对方斟茶,“买消息啊?”
“你怎么这么精呢,”
陈靖南接了茶,“我也算百晓斋的老顾客了,你们的乙等情报一字卖我一两银是不是过分了。”
“和我没关系啊,你要嫌贵,去找相显讲价。”方多病笑了笑。
“那我可不敢。”
陈靖南喝下茶,“当初在安南城我就觉得你家大公子心思缜密,喜怒从不形于色。事到如今我也不敢和他套近乎。”
“那是你陈兄行端坐正,公事公办。”
方多病又将二人的茶杯斟满,“究竟是什么事,你们巡防营搞不定,还得来我们这买消息?”
“你前些日子在生病,怕是也没听说。”
陈靖南沉吟片刻,“近来京城内外许多妙龄少女失踪,其中不乏达官贵人家的女儿。巡防营偶尔也要配合监察司查案,这事就落到我们头上来了。”
“在京城绑人?”
方多病吃了一惊,“胆子够大的啊。”
“我们查了几轮,”
那陈靖南叹了口气,“应该不是朝堂的问题,怕是江湖人士的恶习。”
“有发现遇害者吗?”方多病问。
“目前是还没有。”
陈靖南低头把玩茶杯,“但怕再耽误下去,真要出了人命,就一切都晚了。”
“相显今日是在的,”
方多病催促,“你赶紧上楼去问问他。”
陈靖南正要起身,却听那百晓斋门口一阵嘈杂声,从茶室的方向朝外看,只见一中年女子衣衫褴褛、发髻凌乱,正避着几个看店的小厮硬要往店铺里闯。那几个小厮人高马大,却几乎拦不住那女子,个个满头是汗。
“快放开她!”
方多病认出来人,一脚跨出茶室,朝那女子快步而去。那中年女子一见方多病,噗通一声就跪了身子,满脸是泪。
“徐家娘子!”
方多病也是满心讶异,直接弯腰去扶人,“你怎么来的京城,出什么事了?”
那徐家娘子似乎无法站起身子,只死死地攀住方多病的手臂,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,满脸是泪:
“小方、小方,你可有见到我们家米儿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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